国庆哪儿都没去。一无银钱,二无精力,三是无人陪伴,于是回了趟老家,补了下中秋之遗,也算阖家团圆,一桩美事……赖了几天后于 6 号回到我的居家小窝,虽小虽暗但几日不见竟觉得比家更亲切…人真真是有惯性的动物啊。
刚落地朋友便约出去玩,百无聊赖最终因各种原因吃了个饭在网吧大战了一宿…!我最后离开的时候已经接近两点,回到家四点了才睡,所以第二天是整个昏天暗地,不得已下午又睡了一觉…这直接导致这天晚上严重失眠。
我选择起床看书,准备考试的人伤不起啊!不多久后,没戴眼镜的我觉着厨房那头有一块黑影,心想难道是《萧十一郎》里头的那个老妖怪么?可我这没有朱茵啊!
我独居的住所是一栋非常老旧的楼房,这几栋楼具有相当强的重庆特色:它们像几块大立柱稳稳的插在斜斜的山坡上,一般平街往上两层楼即到我 9 楼的房间,但如果从另一面上楼则需要爬完完整的 9 层,甚至更多。我的小屋是所谓的“单间配套”,客厅和卧室实为一间(隔了个帘子),它的前边是一条过道,过道旁边是个卫生间,往里边是一间厨房,客厅和厨房分别有一个窗户。
我就是透过这条过道看到那团黑影的。当然,其实我知道这是一只老鼠…等我走过去,它早已溜得不见鼠影,我打亮灯看了看倒也不为难她,就像是对她说:你别吵,等我睡了你再活动!
所以你看,我和我家的小动物们相处的也是很和谐地。但有的时候也会让人特别上火,其中有几次让我印象特别深刻,其中有一次是发生在大学期间。
那时候我们宿舍是六人间,每个人有单独的电脑桌,衣柜,然后它们的上边是床。衣柜比较深,分上下三层隔开,共享一个密闭的门。我习惯把不怎么穿的衣物扔在最下面那层,比如用过的军训服、不要的袜子、箱子等。
有一次收假回来,闻到衣柜下边有一股莫名的臭味,找来找去没找到原因,也没多想就就以为是衣服没晒干捂出来的恶臭,所以就放了些空气清新剂在里边草草了事…但过了一周情况仍未好转,其间我扔掉了不必要的东西,还找出了些蟑螂翅膀,但就是去不掉臭味!
终于有一次,我从里头扫出来一只老鼠的残骸…就突然明白臭味是怎么来的了!
这只老鼠实在是什么也不剩了,只留着些许鼠毛,其余有机物应该都腐化最后跑到空气里去了…我想这只可怜的老鼠一定是在我放假的时候被锁在里头,两个月来缺水缺食物,天知道它进行了一场怎样无奈的生死考验,最后竟沦落的吃了两只蟑螂孤苦死掉。这一定是这世界上最苦逼的老鼠,作为能上高层能入地下,能啃红薯能吃肉生命力超强的动物,居然是被饿死的!它的小伙伴们有的被毒死,有的被打死,运气再差一点的被踩死,但恐怕没两个像它一样,是被憋死的!
除了这只憋死的,还有两只牙特别利索的。其中有一个啃了我的鼠标中键,朋友戏称“他们都姓鼠,正常”…另一个则把我刚买不久的包包的皮料啃了!
说回今儿这只。没消停多久,我听得清楚她又开始闹腾了,这次狠!直接跑我电脑桌上去了,这还了得?!我用手机的闪光灯照向她,说时迟那时快,这只灵活的小老鼠一下往我的方向(过道)窜过来,几乎吓了我一跳!很迅速的,她跑回了她的领地:厨房。
我料定她无处可去,所以我打亮所有的灯,并且用闪光灯照着那些黑暗的地方,另一只手则拿扫帚东敲敲西碰碰玩起了猫鼠游戏……终于我发现她躲在碗橱的上边。
碗橱上边接近天花板,一墙之隔的右边是卫生间,这道墙的顶端有一个走下水管道的洞。此时我若从左侧敲,她则蹿向右边,然后顺着下水管洞口钻进卫生间,躲在卫生间的管道上(属于楼上的);我若在卫生间里吓唬她,她则向左钻过去,回到碗橱上…如此反复几个回合,彼此都累了,也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,但接下来促使我写下这篇日志的一幕发生了。
她在碗橱上停了下来,露出一颗黑黝黝的小头,小头上有一对发亮的小眼睛,这对眼睛就那么盯着我,明亮得如黑色的珍珠。我也停了下来,用我透过镜片的近视眼望着她…此时一种阔别多时惺惺相惜的感觉油然而生,彼此都懵了,仿佛是相隔几个世纪的敌仇在对话:你我同住一屋,相煎何太急啊!
然而这种奇幻的对视只持续了几秒时间,我动手了:我用扫帚在她的右侧挥舞,她无处可去往左逃窜,跳到了窗户外边,生死未卜。
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。
其实小老鼠挺可爱的!就是我们有点怕它们!